潋滟唐

冷cp爱好者,布袋戏剑三休闲人士,摸鱼游戏狗,脑洞比手勤快、产粮靠口嗨慎关()

混吃不嘴欠

正剧两人要暂时告别啦XD,于是给组织还债安慰一下。

私设警察故事系列的一部分。

小学生文笔的相声剧本……轻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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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认为这次的事情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放出消息?”

 

听闻的人正在灶台前煮着小白菜鸡蛋面,鲜明的绿色缀在一片素色中不显单调,咕嘟的汤头里还翻滚着红艳的胡萝卜。虽然只是简单的夜宵,深夜厅堂里弥散出的香味足以让食不果腹的人垂涎青睐。

 

坐在后方的身影正安静地端着一杯奶茶不时品抿,抬起的目光清澈诚恳。

 

“我不是想怀疑什么人。”

 

“但你,也没相信谁,不是么?”这边的人头也不回,却依旧能猜到对方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埋伏已久的线人消失的时机太过精准,而且这次行动,也绝不是外人能轻易获悉的情报。”

 

“父亲转职已久,知晓叔父身份的除了老师他们之外、就都是警局的人……真的有,那么巧合吗?”

 

“如果说,这是对方的、计谋呢?”砚寒清斜过目光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插话。

 

“嗯……”微低的浅色眸子若有所思,“这世上有、一定会成功的计谋吗?

 

说到这里,当事人收敛了严肃的表情,歪歪头又将目光转回这边,恰到好处地岔开话题,伸手揉了揉肚子仿佛能听见里面的声声作响。

 

“砚寒清,面好了吗?……饿了。”

 

瞬间歪楼的话题不由让对方意欲扶额长叹,却还是把面从锅中捞出来盛在碗里,继而从厨房吧台另一端绕过来,将面端到人面前。

 

“……为什么我非要大半夜的在家给你煮面吃不可?”

 

前前后后仍旧觉得亏本,砚寒清看着不知几次前来蹭饭的同僚坐在对面的桌前,轻车熟路地拿起筷子挑起一绺面,细嚼慢咽礼数周到,不得不说,果然有家教的人举手投足都端庄优雅、律己节制。

 

“因为这个时候局里的食堂已经关门了,”吃面的人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抱歉、为了工作只好请你牺牲一下——”

 

……讨论案情什么的明天不是也可以的吗再说你找一个看食堂的讨论案情是不是哪里不对我看你单纯只是为了自己的食欲吧……

 

砚寒清默默腹诽着,结果就又见人抬起头来,讨好的目光里无辜非常。

 

“那个、有醋吗?”吃面不配醋,不如凉水灌大肚啊。

 

“………………怎么没酸死你。”

 

 

 

 

 

当初欲星移说要安排自己交流到市总警局学习的时候,砚寒清便感到向往已久咸鱼生活的梦想还没开始就走到了尽头。设想一下,在那种成天风风火火没饥没饱整天埋头各种案件的工作狂当中——咸鱼要怎么呼吸?翻身要怎么撒盐?工作之余要如何偷闲?

 

重点是,一个机关内部卫生所的坐班大夫,好端端的却给借调到公安局的后勤部去实习,现在的行政机关餐饮卫生这么让人担忧的吗?当然比起法医科,食堂是个好地方,至少跟死物打交道比跟死人打交道要强多了。

 

不过,既然欲星移是自己的大学导师、现在论起整个工作系统还属于自己上司的上司,后生晚辈还是要谨守分寸、听从调遣的。哪怕欲星移表面上检察院的工作与公安部门各司其职,高层人士间的较量角逐也让基层的小职员望而却步。

 

所以,砚寒清还是坚持他的咸鱼原则:不听,不看,不说,不为——远离麻烦,中规中矩,就能做一条安然成功的咸鱼。

 

结果某天深夜下班回家的砚寒清因为一不小心多看了路边巷子里一眼,结果就看到了被三五成群围着的俏如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人给拽了出来,至于那些发难的家伙们则横七竖八地躺在身后。

 

事后得知偶遇的大学同学竟然再次成为共事同僚,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时运不济,俏如来将这次再会称为“路口效应”,笑称“这就是缘分呐”。显然,砚寒清并不能接受这种走错好几个路口还能遇见的巧合。

 

你这根本不是没有开导航而是自带了gps定位系统了吧??…坑爹呢?

 

意外的巧合是巧合,太过意外的巧合就是别有用心了。

 

 

 

 

 

如果要说起两人相识的契机,则要从头说起了。

 

砚寒清原先读的大学是政法系统,那个时候,作为新生入学代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俏如来一时间成了学校内的名人。然后,一次优等生俏如来在错过饭点又没有带饭卡的情况下,在食堂窗口徘徊数步打算离开,砚寒清便叫住了人并打开电磁炉下了碗方便面端了过去。

 

据俏如来回忆,他其实根本记不得当天那碗面的味道如何,只是顺着目光,依稀瞄到那边“年轻师傅”的背影,一身蓝衣,栗色的发,在不暗不亮的灯光下勾出些许温暖的色彩。

 

第二天来还钱的俏如来特地避开了饭点的高峰期,却并没有见到砚寒清。问了看摊子的阿姨才明白,昨天为自己赊账的年轻人只是假期打工的学生,而且所谓“赊账”的饭钱也被垫付了。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两人在院内的公开讲座上见面,踩着铃声从后门钻进教室的俏如来眼尖地发现了靠窗角落里望着窗外发呆的人。

 

“……想不到你也是这里的学生。”俏如来不失礼貌的微笑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真巧。”

 

“真不巧我看上去不太像是七老八十的社会人士吧——”砚寒清瞥了人一眼,坐在这样的人旁边感觉实在不太好,光鲜亮丽的焦点不管在哪里都会吸引一大票的关注与目光。

 

……看来这个黄金座位也坐不久了,唉。

 

“不是…我觉得至少也该是个家境贫寒、勤工俭学的新好青年——”

 

“你可以当作是勤工俭学但是我并非家境贫寒……当然,跟你这种贵公子相比就另当别论了。”砚寒清说得诚恳,毕竟,鼎鼎大名刑警精英的长子早就万众瞩目。

 

被拐弯抹角吐槽的青年并没生气,只是撑着头看着对方在纸上百无聊赖地勾画着涂鸦。

 

“同年级的实验课上我见过你的名字,还以为是别的班级,后来才知道是老师找来的研究生院实习助教……话说我是不是改口叫学长比较好?”

 

话虽如此可你完全没这个意思啊喂,砚寒清默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计较俏如来是从哪里打听来这些细小的琐事。

 

“只不过年级稍微高了一点我还不想未老先衰——况且本来我就休学过一年……”砚寒清偏过头看过来,“还是说你想让我改口称你会长大人?”

 

“休学?怎么回事?”

 

“……俏如来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吗?已经下课了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都这个时间了吗…那,要不要一起吃?算我请客。你今天还有兼职吗?我晚点去食堂找你比较好吧?”

 

“我说你这个人啊……”

 

砚寒清觉得自己摸鱼闪避的功夫算是很到家了,但是遇到俏如来以后仿佛知道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的契而不舍。当然,在多年之后他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天然无害故作无辜,而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另一方面,俏如来也渐渐发现了砚寒清许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总是习惯坐在教室不起眼却视野开阔的角落里,功课的笔记简单却精准独到,课余没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但是各种体育考核通过率都不错,总是一人出入却似乎跟谁都能搭上话。

 

还有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怕麻烦却又会帮人忙的那份好脾气。

 

然而他也知道,这个人实际上比自己看到得更加静水深流、广阔坚韧。

 

后来砚寒清拒绝了欲星移进入机关单位管理部门的邀请,而是跑到下属单位的内部卫生所当了小大夫。俏如来被保送研究生毕业又继续进修,彼此的消息就如云过眼一样。直到突然在隔行如山的警局再会,戏剧程度堪比民间二人转一样。

 

 

 

 

“不过,你不是学政法的么?为什么会来警局工作?”

 

依旧是午饭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俏如来和砚寒清坐在几乎没了什么人的食堂里。

 

近来案子的进展程度颇不理想,在警局领导和专案组负责人的紧急政令下,组里的人要么吃住在局里,要么在外与面包和地摊小吃为伍,所以即便是用餐时间,菜色丰富的食堂也相较平时冷清了不少。

 

所以说作为编外人员又是现任刑警队一把手的亲侄子,俏如来顿顿跑来食堂觅食并顺便与砚寒清交流分析案情的行为让对方不得不质疑其假公济私的权限势力行为。

 

现下,姗姗来迟的人照例对着面前餐盘里预留出来的饭菜。

 

“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砚寒清心想你麻烦我的时候还少吗。

 

青年不动声色地在对面倒了杯水,再次诚恳地道出自己内心的疑惑,“…你会来专案组协助破案…是因为史艳文前辈吗?”

 

砚寒清多少有所耳闻,史艳文是警界名人,但是一向对子女的志向生活隔离得很好,他人子承父业的期望和操心在史艳文看来是对孩子的一种束缚,所以很少干涉儿女们的人生。

 

但这话要是让现任的刑警队长、与其胞兄史艳文掐了一辈子的藏镜人来说,那无疑就是毫不矫情的两个字:屁话。用藏镜人的话来评价史艳文的教育方式就是有人生没人养、少不敬老活不长。

 

每每此时史艳文就只能露出个无奈的苦笑,惹得罗碧又是一通火大的牢骚。很明显,即便历经过许多误解、伤害、波折,甚至能化解一切仇怨和平相处的兄弟俩,在对于孩子教养的问题上,永远也无法达成共识。

 

所以砚寒清的好奇十分单纯,毕竟比起吃苦受累又不讨好当警察,在政界机关游走前途会更光鲜亮丽一些。像俏如来这样典型“别人家的孩子”,捧着金饭碗西装革履或许才正常一些。

 

“你不是也没有接受欲教授的好意去当了大夫?”

 

“……我跟你这种名门精英不一样、请不要一起相提并论谢谢。”

 

 “唔…其实,也没什么。”

 

被问及的青年并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吃了一口餐盘里的西红柿炒鸡蛋,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酸甜鲜香的味道一直以来并不是俏如来的喜好甚至有点敬而远之,此刻弥散在口中隐隐地泛着一股微妙复杂的感觉。

 

“我能理解父亲的心情,正因为他自己背负了太多才不想让我们经历这些,别人都以为他一心工作对家中少有责任,但是……”

 

青年鎏金的目光里映出外面梧桐树的落叶,“他们并不知道父亲背负了多少,没有谁……比他更珍惜、更想守护这个家。”

 

砚寒清看着俏如来的侧面,突然想起了数年前某些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像这样一起坐着吃饭,聊聊彼此的见闻经历。

 

却也仅止于聊聊的程度罢了。

 

彼时的俏如来不像现在这般开朗,或者说,有着不加掩饰的性情上的各种“恶趣味”,哪怕这仅限于在砚寒清面前。不得不承认,学生时代的俏如来对外虽然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让人能感到从骨子里透出的一股疏离感。

 

砚寒清大抵是能猜到的,曾经轰动一时的黑道杀手“桐山派”案件震惊业界,尽管史艳文已因故离职,有关刑警翘楚史艳文与胞弟藏镜人涉嫌串通翻覆黑白两道的那些纷纷扬扬在当时也少不了被人提及。

 

俏如来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砚寒清。

 

“其实——”

 

“当然,我回来警局学习可不是逆来顺受或者心存愧疚什么的,”

 

几乎是在砚寒清开口的瞬间,俏如来又打破沉默把话题接了过来,“读完了研究生的课程我就接触了情报交流方面的工作,反正也是有益于将来的发展,多见见世面也没什么不好。”

 

砚寒清喝了一口水:“我听老师说、默教授收了你读博士生?”

 

“嗯,老师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是严厉了那么一点。”

 

被大学学术界称为“鬼师”的默苍离以口才犀利性情淡漠手段严厉而在历届学生们的认知里留下了难以描述的杀伤力,堪称高等教育界的黑色神话一般,据说能在其手下顺利毕业的学生寥寥无几,看对眼的更是属于临近“灭绝”的珍稀保护品种。

 

……俏如来你简直是中了头彩了啊还是魔王级别的……

 

“所以说,到警局来进行实地情报学习、也是默教授的意思了?”

 

默苍离对外的身份与欲星移差不多跟警务督查又关,不过作为重案专组的总负责,想来身份也没那么简单,而且与同样是非警局负责人的欲星移之间的交流态度就微妙得与平日里一马平川轰杀很不一样。

 

“老师有老师的打算,我也有自己的决定。”

 

“跟这次的案件有关?”砚寒清微敛了面色,虽然自己被编在后勤部,不过就像是默苍离心有帷幄一样,欲星移指派自己来交流也绝对不是单纯出于对学生改行求职的惩罚玩笑。

 

“案子虽然只剩下最后的眉目、但幕后的势力远比想象的还要大,况且他们之间还互相牵制着彼此的动向……”俏如来认真思考时候的神色透着一股冷峻,某个瞬间不由让砚寒清想起这个人当初身上那股子的冷漠劲儿。

 

“你有,什么想法?”

 

听见对方这么说的俏如来不由得转回目光看着友人,却突然笑出声来,然后在当事人诧异不明的神色里忍笑道:“不是,只是…难得见你这么主动——”

 

“停一下,”砚寒清竖起筷子敲敲桌面,露出个看似嫌弃的神色,“你这个说法,听起来,歧义、很大。”

 

“……有吗?”

 

对面的人歪了歪头,一双认真的眼里带了点儿毫不做作的笑意,却在砚寒清看来完全是不同意义的波长。于是蓝衣青年并未买账,只瞟了人一眼。

 

“说得好像如果我不开口,你就不会跑来一样。”

 

砚寒清说的是真心话。自从警局里成立了重案专组以来,俏如来作为编外人员参与到案件的情报搜集工作当中,而明明是后勤科负责食堂管理的砚寒清也会时不时被叫到组里去帮忙,有时是法医科有时是情报组。

 

为此当事人郁闷非常,多次想询问缘由但都不遂人愿。当然砚寒清是不会去问组长默苍离的,无奈只好旁敲侧击地向其他有关同志透口风,然而得到的回答虽然没有明说、却实打实地透露着“咸鱼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蛮不讲理。

 

典型的欲星移式评语。

 

砚寒清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给卖了;还是特价甩卖那种的跳楼价。

 

 “砚仔……”

 

回过神来的砚寒清看见面前的人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餐盘里的番茄炒蛋只被挑拣了几块鸡蛋吃,里面的西红柿几乎没有被光顾的迹象全数被剩了下来。

 

“下次……能不能不做西红柿?”

 

果然。

 

砚寒清一面在心里咋舌一面将不咸不淡的目光扫向某位“食客”:“……挑食的话,下次就请在食堂正点的营业时间来,过期自便。”

 

“唉…”史家大公子一脸委屈地夹起一块西红柿吞掉,皱了皱那张俊俏的脸后开始扒拉碗中剩下的白饭,小声的自语还是被对方听个清楚,“……砚仔你真是越来越会拒绝别人了。”

 

“呵,拜贵人所赐。”

 

不过,这么说着的人对着那边疑似凄惨的身影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走到食堂橱窗后翻出一个小玻璃罐子,回转到桌前推了过去。

 

“……把饭吃完,浪费可耻。”

 

俏如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腌萝卜送到嘴里,脆劲的口感透着红油咸香的微辣,虽然只是没什么营养的腌菜,在口里的舒爽感此刻却比西红柿要优越上不知多少倍。

 

嚼着萝卜的人眉眼弯弯笑得惬意:“就知道砚仔你最好了。”

 

“……”有时候心太软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说砚寒清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现下这个样子。

 

即便从学校食堂晋升到了警局食堂,俏如来姗姗来迟的毛病丝毫没有长进。组内的同事们纷纷表示,原先废寝忘食工作的高材生竟然开始一日三餐不落地往食堂跑,还经常会带回各种宵夜加餐,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咱们局里的伙食什么时候这么丰盛了?现在开始有夜间食堂了吗?

 

耳闻眼见此等言论的砚寒清同志感觉宛若被暴晒在阳光下的小鱼干一样生无可恋,对自己变相开小灶行为的后知后觉,不由让青年将受到的暴击伤害化作满腹对旧友的碎碎念。

 

难道说偶然的失误也可以成为习惯甚至陋习吗?这个人怎么没有时间观念总是错过饭点啊?不会定个闹钟吗?求你干脆废寝忘食地叫外卖好吗绕过大老远的行政楼跑来食堂找吃的真是比我还敬业啊?!

 

不过砚寒清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有对着人扫地出门的果敢。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坐在窗边的感觉太过熟悉,那种不需要掩饰内敛的相处成了一种习惯。

 

又或许是,那份……并不讨厌的,默契知心吧。

 

 

 

 

“……砚仔,能、不吃梨子吗?”

 

坐在床边的人回转思绪,看着靠在床头坐着的青年冲自己又露出那种乖巧非常的神色,背后却大大地写着可怜的空气泡泡。

 

“唔、我想吃蜜瓜。”

 

砚寒清手里拿着削完的梨,本来送到对方面前的手不由动作一滞,内心飞过的怨念吐槽却是一浪接一浪。

 

也不知道是谁上周还在念叨说火锅吃多了觉得上火的?!有的吃不是就应该表示感谢吗竟然还点起菜来了还有这明明是表妹探病买给我的……那么喜欢蜜瓜拜托你平时安静地做个吃瓜群众不要逞强好吗??战五渣的实力跑一线跟人火拼什么再说明明我伤得更重吧这位同僚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于是当事人直接收回手把切了一半的梨子送到自己嘴里:“哦,你不吃,我吃。”

 

“……”

 

看着对方吃瘪的表情砚寒清不由觉得心情大好,毕竟从这人手上夺取主导权的机会不多,能赚一次算一次。

 

“唉、是俏如来任性了……”浅色发的青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你我都是伤员、本不该麻烦你照顾我——”

 

“你赤手空拳跑去救人质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不麻烦我?”

 

“事态紧急……抱歉、”青年的语气带了些不可察觉的黯然,微低的眉眼不想表露出什么,“我没想拖累你……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是我——”

 

“我要是不去,你就真的麻烦了,”砚寒清打断了他,“这次默组长让你停职思过,下次说不定将你逐出师门了。”

 

“……哈。”

 

窗外的夕暮余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过分白的人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暖色,那人转头低眉时的轮廓,不由让砚寒清想起多年前某个夕暮之下、站在远处的少年寞落单薄的身影。

 

砚寒清没有说,俏如来记忆里的初遇,却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俏如来。

 

现下,当事人的目光落在对方略显宽大的病号服上,平日里这人飒爽挺拔的身板,此刻竟也显得单薄起来。

 

唉、谁让这家伙是弱不禁风的头脑派呢——

 

这么想着的人不由放软了调侃的语调:“下次再有什么事、你能拿出蹭饭的劲头来找我帮忙,我就很宽慰了。”

 

“嗯…。”垂眸的青年眼中却是有藏不住的笑意,然后想到什么一样倾身凑过来,看着对方手里剩下的半个梨子,“砚仔——”

 

“嗯?”

 

“好吃吗?”

 

砚寒清瞥了人一眼:“这回想吃了?”

 

“不了,我……尝一口就行——”

 

这么说的人就着两人之间本来就缩短的距离,趁着人愣神的功夫再进一点,印在微凉嘴角边的亲吻一触即分,始作俑者的人反而飞快地撤开身子低下头意欲掩饰已然微红的耳尖。

 

……等等偷袭的人是你吧你害羞个毛线……

 

愣了半晌砚寒清才慢慢道:“……明天我还是去买瓜吧。”

 

“嗯…”俏如来咳了一声笑笑,“……其实、梨子味道也不错。”

 

“剩下这半个给你你又不要。”

 

“你吃吧,我看着就好。”

 

 

 

 

 

没有蜜瓜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两个人分梨吃实在不怎么吉利。

 

果然还是,甜的才好吃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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